混沌时代 第二十八章 守望者(人物志)-《圣骸之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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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一个宇宙定律,如果真如你所说,那你是怎样一种存在?”

    “你还真是不一样,世人面目要么贪婪痴狂要么鄙夷不屑,问起我的存在的人你是第二个,我是同你一样的人,只是所做的工作不同而已,我同样要遵守严苛的秩序和规则,同样要自律,像你看到这样,我也要这样通宵加班”。

    我后退了一步,以便能更清楚全面地看到柜台后的他,无论从哪方面针对他推断,他都不是容易让人相信的样子,一指长的头发有些凌乱,外表不难看,五官棱角分明透着老成,中年男人里上等的长相,不算憨厚且略显随意。

    “52分钟之前,梦里的黑暗空间里,我不知道那是隧道还是没有光线的街道”我说,对于他所说的我通通想不明白,但是事情有必要继续下去,往前走或是暂时相信他。

    他开始拨弄背后墙上的挂钟,那些钟有大有小,有些规规矩矩,有些只能勉强认为是钟,他把所有的钟都摆弄了一番,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多米诺指针上面。

    “它一开始并不是叫多米诺,那是我给它取的名字,我知道它并不会永远属于我,它只是个工具,但我还是喜欢叫它多米诺”他双手扶着木框,盯着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指针,似乎在等待什么。

    “有了,拿着这个,向前走吧”他像麦当劳的店员把一份麦乐鸡递过来一样,我接过多米诺指针,比预料中轻一点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那里是宇宙的极限之外,不能去的吗?”我指着前方问他。

    “无头苍蝇般地硬闯当然不行,你现在已经是从外面迂回进去,这可是古代战争的经典战术,祝你好运,想回来时就把指针摔碎”。

    “这个?碎了你还怎么做生意?”我举起指针问他。

    “那个只是常规操作,对以后的开门营业没有一点影响,照摔就是”他说。

    我点点头,手里握着多米诺重新走回到街道上,周围没有什么变化,他所说的事情还没有出现任何相关联的苗头,不对,我怎么当真了呢?

    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多米诺,这个东西倒是有些神奇,拿着它在手里我开始有种被驱使的感觉,就像游泳时在水中感觉到别处涌来的水流,是一种难以抗拒却又无害的感觉。

    前方依旧死气沉沉,没有光亮没有清醒的人和物,在这样的路上走下去,耐心迟早要被消磨干净,还是趁早返回的好,如果男人问起来,我就说手里这破玩意坏了,还是毫不避讳地拆穿他?

    我漫无目的的走着,突然发现道路中间出现了一个地下道口,三面围着栅栏,黑乎乎的入口正张着嘴,我没有注意到路中间的情况,这入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还是一直都在?

    一直都在的可能性几乎是零,原本就只有两车宽的车道如今被这么个入口占去了一半,留下的宽度根本无法通过汽车,这样的道路设计恐怕没有办法真正付诸实施吧?

    一种隐隐的驱使力开始把我推向那张黑色的大嘴,我有些惊讶,事情不可否认地开始变得不同,男人说的话我便不能全盘否定,但我还是无法接受就此能走回到我的梦里,在哪里我应该是居于怎么样一个身份呢?

    我走下路边的台阶,走到地下入口前,与我意料中的一样,一段向下的石阶隐没在漠然的黑暗里,下去吧,不然要这会儿回头吗?

    我问自己,但正确的答案显然无法得出,入口的出现有悖于正常的逻辑,而男人的话同样不合常理,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多米诺,现实感已经流失得所剩无几,我感觉自己被这家伙挟持了。

    台阶正常,黑暗正常,没有气味,没有声音,这就是进入地下通道的感受,我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变得大胆急促。

    因为台阶像是走不完一样,好像只要我继续走向去黑暗中就会凭空出现台阶,除此之外再无变化,台阶在为了我拼命复制,就在被搅得心烦气躁的时候我感觉到黑暗中有种契合正在发生,接上了,这是我的梦!

    已经没有什么理由不继续走下去,我握紧了手中的多米诺,如果碎了就完了。

    台阶最终被一扇铁门挡住去路,黑暗中我摸到门把手,用力向下拧,一声清脆的咔喳声,门被打开,光亮从打开的门缝透出来,诱人的光。

    我把门打开,眼前的场景让我从陌生到熟悉,又从熟悉到陌生,我走进去默默的把门关上。

    “回来啦儿子,饭在餐桌上,洗洗手直接吃吧,我和爸爸要赶2点的飞机,还有不少东西要收拾”母亲说话的间隙从厨房走到了客厅,又从客厅钻进了卧室。

    “爸爸去给车加油了吧?”我问,面对桌上的饭菜我没有一丝拿起筷子的欲望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遇见他了?”母亲从卧室拿出叠好的衣服放进客房地板上的行李箱。

    “没有,猜的”我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吃饭啊,没胃口?”母亲掐腰站在行李箱旁边问我。

    “不是,这次旅行能不能取消?”我盯着她旁边的行李箱说。

    “当然不行,这不仅仅是旅行,爸爸的工作还参合在里面,他要在亚马逊的雨林里待上两周,我是不怎么喜欢,但总比待在密不透风的办公室里强”母亲又开始了各个房间的来回切换,我就坐在原地看着她,用眼睛记录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。

    最终行李箱被拉上了拉链竖在母亲腿边,她做好了最后的准备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是有什么心事吧”母亲问我。

    “没有”我站起来,走过去拉过箱子的拉杆,说“走吧,去送你们”。

    “我是看着你从这么大点长成人的,你的心事我不用眼看都可以感应到,快说”母亲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拉住我。

    “真的没什么,想想我要独自在家那么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”我拉着箱子走向门口。

    “马上要大学毕业要学会照顾自己了,我也得懂得放手才行”母亲跟在我身后说。

    “嗯”我回答。

    停车场,父亲已经加好油在等,见到我,他没说什么,依旧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样。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,绕到驾驶室外面,对父亲说“我来开吧,去机场的路我熟悉”。

    父亲没有回答,而是看向副驾驶的母亲,母亲笑着说“就让他开吧”,父亲打开驾驶室的门,对我说“确定没问题?”。

    “没问题,放心”。

    去机场的路要经过闹市,然后再上高架桥,由于正值午休时间,路上的车并不多,在经过一家沃尔玛超市的时候,红绿灯的路口等待的车排起长队,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母亲。

    然后盯着前方等红灯的尾车,我把脚松开油门和刹车,让车靠自己的速度向前行驶,父亲和母亲直到要撞上前车时才惊叫起来,可已经来不及了,我们的车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架势撞在了前车的车尾,由于速度不快,我们三人毫发无伤。

    经过与前车的沟通协商,保险公司的人员到现场处理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,父亲替我向前车做了诚恳的道歉,我还没见到过他如此谦逊的样子,他们的飞机不可避免的错过了,只好改签到了3个小时后的一班,在离开机场时,母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,用手轻拂着我的脸颊,对我说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。

    离开机场,我开车直奔城南的金牛酒店,如果我没记错,今天中午那里有一场订婚宴。

    时间刚过2点,酒店大多宴席已经结束散场,我在前台询问还没收场的几个房间,一个一个地开门查看,万幸,在其中一个我看到了李麦。

    饭桌上欢乐的气氛被我的进入突然打断,我径直走向李麦,拉起她的手直接离开,有人阻拦但被我挡开,直到我们坐到车上,我才能认认真真的看着她,对她说“没想到吧?”

    “没敢想,接下来怎么办?”她扣上安全带,看着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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