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闻旧人哭-《潋滟生波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呼延月儿知道今夜里,只怕会跟刘豹有一次争吵,也没歇着,只是拿了一把木梳子,梳着自己的头,一下一下,好不凄凉。

    刘豹怒气冲冲的感到呼延月儿房中的时候,看见的便是披头散发,坐在妆台前搭理头发的呼延月儿。

    呼延月儿听到身后的声响,也没回过头来,只是笑着“她怕是命不该绝,此刻已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了吧?不然,我王哪有那个闲情逸致来我的房间,与我说上一说,辩上一辩?”

    刘豹冷哼说道“你倒是一个通透!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轻笑一声“呵呵……通透吗?只是通透练达又如何?终究参不透自己夫君的心思啊。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的声线又低了下来,带着少见的凄凉“只是我不明白,我哪里做错了?咱们匈奴族,本就是妾室羞辱了主母,必然要施与杖刑的。更何况我是为了一个后宅安宁,更是要施以薄惩,难道我做错了吗?还是咱们匈奴的历法错了?还是我的认知错了?还是咱们南匈奴的法规礼制都错了?”

    这话问的好生厉害,竟然让刘豹无法责备呼延月儿,也让刘豹无法说些呼延月儿的不是。只是刘豹到底是心里压着火的,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些许的怒意“即便都是对的,那你也不该如此下重手,打个几板子就是了,为什么打这般多?你可知这折腾半日,都不曾让迪眉拐醒过来?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叹了口气,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带着伤透心的悲凉,坐在了地上,嘤嘤的哭了起来“原来,在王爷的心里,我终究是一个连妾室都不如的正妻啊。这汉人说宠妾灭妻者,杖刑罢官;这匈奴人说宠妾灭妻者,妾死夫伤。王爷,难道你要做一个负了我的丈夫吗?为了一个妾室,要宠妾灭妻,做了这丢官罢职的行当吗?难道你要做了一个负了我的夫君吗?为了一个妾室,要降妻为妾,做了丢这人现眼的罪恶吗?难道你要做了一个负了我的良人吗?为了一个妾室,要不顾礼法,做了这难以挽回的错误吗?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擦着泪水,看向刘豹带着失望“你我初时相见,便是总角之时,曾经你我也是欢笑颜颜的,你给我编过竹蜻蜓,你给我唱过童谣,你给我带上过花环,你可还记得?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站了起来,赤着足,走在略微冰凉的地上,笑着“你我幼时相伴,便是豆蔻年华,曾经你我也是驰骋原野的,你给我一匹枣红小马,我曾经为你编过上好的马鞭,你与我在这无尽的草原上尽情欢笑,那贺兰山阙的歌,你可记得?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就这么一步步一步步的走来,风吹起她的薄薄的衣襟,让她显得是那么的瘦弱,让她显得是那么的较小。

    呼延月儿流着泪,话语是那般的悲戚“你我少年相恋,便是赠与我这小铜铃马,这马儿叮咚叮咚,你可还记得这是你亲手雕刻给我的?你可记得你说过什么?你可曾记得那煌煌誓言?你可曾记得那灼灼真情?如今,你可还记得我的喜好?如今,你可记得我的偏好?如今,你可还记得我的爱好?如今,可记得我的好恶?如今,你可记得我的憎恶?你不觉得了,是吗?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带着凄凉,就着凉风吹起她尚未干涸的泪水,都让她看上去是那般的伤心“你白里日说我是你枕边的恶鬼,竟让你见了便不得安睡。原来我呼延家族的嫡女,在你眼里竟是这般?!你若是需要我了,便是宝贝心肝!你若是厌恶我了,便是恶鬼臭虫?在你刘豹的眼里,我就是这般的令你难以接受吗?还是她蔡琰竟然如此的让你上了心,谁也动她不得,谁也伤她不得吗?”

    呼延月儿走近刘豹,踮起脚来,在他耳边,带着自嘲“还是你们天下的男人都是这般吗?欧式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吗?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