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卷 青冢楼兰 第一章 神秘的寄件人-《盗高一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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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说不定是黑眼镜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对,你看她的手!”李绿蚁按了一下“暂停”,观察了一番,脑海中一个人的身影蓦然飘过,似曾相识,一瞬间打了一个激灵,猛然抬头。

    “你看她的手,她的手骨纤细,比刚才拿摄影机的女人的手都小,但是指腹前端和右手食指骨节有点粗,这个人是个女人,还是个常年用枪的女人,这个痕迹——”李绿蚁盯着屏幕,仔细的看了一下,抬头猛然“是只有瞄靶射击时,长年累月的趴在地上,手肘与地面呈一个特殊的角度,经常保持同样的姿势,才能在骨节处留下的那样有角度的厚茧。”

    侦察兵是作战单位的兵种之一,不局限于陆军,空降部队、海军陆战队、武警内卫部队中均有。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深入敌后,侦察敌军事目标的位置,捕捉敌方俘虏。为本方火炮及空中打击、远程兵力投送、抢滩登陆等提供详实的地理坐标和破坏情况。其它任务还有对战役发起前敌军动态的侦察,为己方火炮进行目标指示,对敌军重要军事目标的侦察,必要时进行“斩首”任务等等。

    而其中侦察兵的着重训练科目—— 400米障碍、野外生存、投弹、各种武器射击、武装泅渡、侦察战术训练(如:开辟观察所,架设器材,决定与修改射击诸元等)、攀爬、手语、旗语、军事地形学、驾驶、心理学、特种技术侦察(雷达侦察、战场电视、照相侦察、摄像侦察等)……最基本的,都需要瞄靶射击。

    长年累月的瞄靶射击,还要匍匐在地,这样的人,除了部队里的侦察兵,其余的特种部队都未必能留下这样的痕迹,并非是说特种兵不具备这样的能力,只是如果是他们,他们手上的茧子就不止只有这一处,而是每个关节都有特殊形状的茧子,因为针对的训练不一样,所经年累月形成的痕迹也不一样。

    这就像现在大数据区块链时代,每个人的身份证明一样,从出生开始,除了你父母办理的准生证,成为第一张你的独有信息,此后的出生证、疫苗证等等证明,都为你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身份烙印,使得你想摆脱也摆脱不了,而且现在的身份管理也实行实名制、基因对号、指纹认证、瞳孔对应、血型入库……多种方法,无孔不入的渗入在你生活的方方面面,即便你足不出户,只要想知道,你现在肠子里蠕动的是什么食物的残渣都能给你调查的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这种痕迹的出现,是特有的,只有需要长期掩护、侦查、伪装的特殊人员,才会只在这一方面加强,并且只训练这一方面,换言之,这个人的身份与职能,如果真的一定要有个定论,不是侦察兵,而是——

    李绿蚁只从一双手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,并且更加引起他思考的,也不是这个人的身份,而是另一个思虑:这样的痕迹,以前他从来没有发现过,但是最近他与那个人接触的更深,因此他也只在无意中不经意的看到过几次。

    这个痕迹,那个人的手上,也有。

    是巧合吗?

    李绿蚁深吸一口气:事情还未明朗,不能盖棺定论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这个人很明显不是黑眼镜,也不是那消失的六个人之一?”

    李绿蚁肯定的点头“真的一瞬间死了的话,尸体就会跟那些人一样,既然没发现,就不能说明他们死了,如果那疑似黑眼镜的人真的是黑眼镜,他一定有法子能保护自己人,而既然短暂的逃离了死亡威胁,黑眼镜绝不会以身犯险,主动打草惊蛇,这样不是暴露了获救的那些人就在这里不远,等着刚才的死亡威胁再一次降临,主动招惹它们吗?这么莽撞的事情,黑眼镜绝不会做。”

    说的也是。

    得知黑眼镜可能没死,金元宝放下心,却还是有些慌乱的“黑眼镜没死,那这个人人是谁?”

    窝瓜手指着屏幕,意思是拿着录影机的人,说来也怪,刚才屏幕一直是180°倒着的,即便是刚才的骚乱发生,摄影机无意间落在了山丘顶端,那也是呈90°侧躺的,还是倒着的,因此李绿蚁与金元宝一直都扭曲着身体看画面,现在这神秘人的出现,居然拿起摄影机好端端的,不倒了,令李绿蚁与金元宝一阵轻松。

    那持摄影机的女人将摄影机环绕向周围360°无死角的照了一下,似乎是故意在说:你瞧,这里的人都死了,但是我还好端端的活着,并且我还知道,短暂时间内,这里没有危险了。

    最后剩下了十几秒,画面在落地的那十二具骷髅上一停,李绿蚁眼角一蹙,指着屏幕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——”最后的画面定格是在剩下的那一辆吉普车的车身上,错过了刚才的画面,李绿蚁有点遗憾的“算了。”他本来是想指刚才那十几具骷髅身上,似乎趴着一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的,好像石头一样的东西,但是画面匆匆一闪,消失的极快,倒不好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最后的定格也是车身,李绿蚁想将带子抽出来,回头再看一次,低身去扒拉那接口,发现手上都是酱油汁,正纳闷呢,却这时金元宝咬着指甲,奇怪的问了一句“你说,人在逃命时,会带走什么?”

    “人在逃命时能带走什么?”李绿蚁轻笑了一声“都落到逃命的地步了,还能带走什么?当然是直接逃命了,怎么可能还带东西?”

    “可是刚刚最后定格的那一幕,那个车子的后备箱打开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啥?”李绿蚁抽出沾满酱油的带子瞪大了眼睛“你说啥?”那停在那里的五辆吉普车,从开始到最后,似乎都没有任何人去动过后备箱的,即便是忙着逃命的那些人,也没有这个M国时间去打开后备箱的。

    “是的,你没看到吗?最后那后备箱打开了,虽然画面也没拍到那后备箱里到底空了没有,但是确确实实打开了,你说那后备箱里装了啥呢?那都忙着逃命了,还不要命的打开,最重要的是,那最后拿着摄像机的人‘好心’的将现场情况拍了一遍,这也没看到什么额外的包啊,难道是被那人提在手上?还是在慌乱之中,被什么人顺手牵羊的拿走了呢?”

    李绿蚁听到这个消息,慌慌张张的将手里的带子想重新放一遍,却闻着味道,发现窝瓜的馄饨被之前的机顶盒掉下来时打翻了,汤水顺着桌子流到了录影机里,带子湿的干干净净,每一面都均匀的沾上了酱油汁。

    李绿蚁动了动鼻子,这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早该在几分钟之前就闻到的味道,一种扬州特有阳春面的葱花味,飘散在影音店的空气中,李绿蚁低沉的喊道“金元宝!”

    窝瓜后脊梁骨一凉,腆着脸“那个,那个,每一粒食物都来之不易,不能浪费,我这就吃,这就吃——”却只剩下汤水了,见李绿蚁怒发冲冠的瞪着自己,小心翼翼的将碗端过去“那个,你也要喝一口吗?只能喝一口哦。”

    李绿蚁作势要生气,金元宝知道自己犯错,委屈巴巴的“你不会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,因为要跟我抢喝馄饨汤,而对两肋插刀的兄弟大打出手的人吧?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带子报销了,金元宝还没报销,幸亏金元宝的相助,使得李绿蚁错过了最重要的信息,现在成了瞎子一个,四处乱撞,也拿不定主意,现在两人“嗡嗡”打转,屁急屁急。

    徐志摩的诗写得好“我不知道风,是往哪个方向吹”,现在李绿蚁也不知道,他的焦躁出离愤怒,该何处而归?

    也许当初痛痛快快的打金元宝一顿,比现在更爽,但是鉴于金元宝的认错态度极差,打他一顿不仅不能消气,还很有可能助长他嚣张的气焰,他还更得意了,借口说自己皮糙肉厚,甚至极有可能不以为耻,反以为傲,那《八荣八耻歌》,将会成为他重出江湖的镇气凯歌,甚至成为他嚣张气焰的薪草。

    然则诸侯之地有限,窝瓜之脸皮无厌,奉之弥繁,侵之愈急。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。至于颠覆,理固宜然。古人云“以地事窝瓜,犹抱薪救火,薪不尽,窝瓜不灭。”此言得之。

    这就很不好了。

    李绿蚁想了半日都没解气的法子,现在旧伤未愈,新伤又添,原因很复杂,归根究底是因为金元宝的知情不报与色胆包天,还在惦记他的四房姨太太的老婆本,使得李绿蚁欲哭无泪而几欲先死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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