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白忱雪平素只身子骨弱,但冰雪聪明,口齿伶俐。 这会儿一开口,她居然结巴了,“荆,荆二哥,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,你……” 她语无伦次。 她本就极少和男人打交道,哪遇到这样的? 顾楚帆当年只是撩她,风度翩翩的,撩得她心动。 这位倒好,一张嘴噼哩叭啦,满是刀光剑影,又是宿命论,又是玄学,一套一套的,煞有其事,他还吃醋、抱怨、攀比、撒泼、委屈…… 简直要人命。 一声“二哥”,可被荆鸿逮到了把柄。 他语气幽怨,“叫什么二哥?谁要当你二哥?你以前喊顾楚帆,也喊二哥吗?” 白忱雪脑子又开始迷糊了,是他让她叫他二哥的啊。 他怎么反咬一口? 荆鸿道:“叫我阿鸿。” 白忱雪被他带坑里了,只得喊:“阿,阿鸿。” “叫鸿也行。” 白忱雪脑子要炸了。 这道士怎么得寸进尺呢? 听到荆鸿又说:“以后你叫我鸿,我叫你雪。” 白忱雪想到苏轼的一首诗,“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。泥上偶然留指爪,鸿飞那复计东西。” 那不过是一只飞鸟偶然在雪地上留下的爪印,雪会融化,痕迹会消尽,一切注定归于虚无。 用来比喻她和顾楚帆那段关系最合适。 一开始就是虚无的。 可她却因为他几句甜言蜜语,将他在心里放了四年。 荆鸿道:“你我不是飞鸿踏雪泥,是飞鸿扑雪,是‘忆雪雪不至,仰首望飞鸿’,是‘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窈窕雪雪,荆鸿好逑。’” 白忱雪哭笑不得。 这道士,他把飞蛾扑火改成飞鸿扑雪就罢了,他还乱改古诗,他连《诗经》都给篡改了。 简直大逆不道。 她想起当年顾楚帆喊她雪儿,雪宝宝。 眼下在这男人嘴里,她又成了雪雪。 她一时无言。 荆鸿却暗自庆幸,看样子平时得多读书,瞧这几句小诗拽的,比天天说什么纯阳之体纯阴之体雅得多。 小时候母亲常劝他多读点诗书,添点文气,他嫌酸得掉牙,拒绝。 第(1/3)页